新疆“首虎”栗智和他的极品前任

        两会开幕不久，Duang！河北撸下个省委秘书长景春华。昨天又爆出新疆“首虎”，原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大副主任栗智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，正接受组织调查。外加某人扑朔迷离的免职，今年的反腐脚步，还真是停不下来啊。

        栗智离职

        栗智何人？经历过2009年新疆7·5暴恐事件的人都会记得这个矮小的老头。当时，新疆乌鲁木齐发生严重的打砸抢烧暴力事件，给各族人民群众造成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，1700多人受伤，197人死亡。当时有张照片，是栗智站在警车上向周围群众喊话，印象深刻。

        不过，7·5事件后两个月，栗智黯然离开乌鲁木齐市委书记的岗位，专心任自治区人大副主任，甚至没来得及当选为自治区党委常委，成为当时仅有的一个未兼常委的省会城市书记。

        2013年1月，栗智从人大副主任任上退休。而两年后的今天，因中纪委的一纸通稿，栗智再次回到大众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 栗智的继任者是当时的自治区党委常委、政法委书记朱海仑。朱的风格明显更为强硬，对7·5事件后迅速稳定乌鲁木齐的局势至关重要。而栗智在事件发生时的犹豫甚至柔弱，也为外界诟病为“错失良机”。

        在这样紧急的关头，担当需要魄力和冒险，这在习惯了服从和执行的官僚体系中，极是难得。

        绝不树敌

        中庸、人和气，这是新疆的政界朋友对栗智的评价。

        栗智曾提到一件事。因为一家商厦没破冰，执法部门把车停在商厦门口，堵住不让顾客进。这家商厦找到我。问了情况后，我就把天山区、沙依巴克区、执法队几家管城建的都叫来，现场解决。

        这些案例当然可以显得市委书记非常亲民，为人民办实事，但也令人不禁感慨，这些本该由城建、民政、城管等部门解决的问题，却要堂堂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操办，一方面说明官员“惰政”，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书记干工作能否“抓大放小”。

        而在2007年《南方人物周刊》的一次访谈中，栗智讲述了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，就是：决不树敌。他说，在我的字典中，查不到某一个人是天然的坏人。

        但作为领导干部，怎能当老好人？有时不得罪人，就没法推动工作。对于性格缺点，栗智也坦承：我给别人的印象，是一个很果断的人。但实际上我在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，是反复思考，如履薄冰，甚至胆小如鼠。

        但可惜，他的这种性格，恰好碰到了7·5暴恐事件，在千钧一发的时刻，犹豫，往往是致命的。

        胆大妄为

        新疆因为民族众多，历史上的治疆经验，往往讲求刚柔相济、宽猛并济。栗智的风格明显偏柔，而他的前任，同样在2013年落马的杨刚，风格则更加强硬。

        杨刚在1999年至2006年期间，担任了7年的乌鲁木齐市委书记，之后调任自治区党委副书记、常务副主席，后调任中央，任国家质检总局党组副书记、副局长，转任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不到一年，落马，并被开除党籍和公职。他的处理意见除了严重违纪违法外，赫然还有：“通奸”。

        这个土生土长在新疆建设兵团的“兵二代”的执政风格“素质过硬、强硬果断”。有人称，兵团出来的干部，始终保持了入疆初期革命者的强势凌厉和拓荒建设时期的坚韧倔劲，往往无刚不克。

        杨刚主政乌鲁木齐的七年，恰是当地国企改革和城市发展最为迅速的时期。2002年，他提出建设生态园林城市的设想，以及乌鲁木齐城市扩展的思路：“南限北扩，东延西进”，一直沿用至今。

        不过杨刚的强势作风，也引来颇大争议，“独断”、打击异己，是不少跟他有接触的人对他的印象，甚至有些在工作上与其意见不合的下属被调离、冷落。

        当然，杨刚也栽在了这个“毫无顾忌”的作风上。在2002年后，杨刚主导的乌鲁木齐市荒山绿化工程中，乌市多家地产商涉及对杨刚进行商业贿赂和利益输送。亦有多方信源指，杨刚的亲属染指新疆的旅游和房地产开发。

        而对于自称“胆小如鼠”的栗智来说，如何严重违法违纪？看来，权力真能让人壮胆。

        文/独孤九段（原载于微信号“侠客岛”与“海外网-侠客岛专栏”，有删节）